君以君之笔墨刻写前尘,扬万世功业,不使英灵埋没。
我以我之笔墨继叙旧事,触古人之思,惟愿共一刻之悲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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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中故人归 荀粲×曹氏

这个是大概一年前写的文了,觉得写得还可以就试着发一下~字数两千左右

阅读须知:

1.虚构为主,史实为辅,欲知历史,请启史书。(小声)总之私设很多,不喜勿喷。

●参考资料:《三国志·荀彧传》《三国志·荀彧传·裴松之注》《世说新语·惑溺》

2.正史中没有记载荀粲妻子的名字,曹雪字柳云我瞎取的,总不能一直叫曹氏吧?


正文:

“世人皆能传唱诗经,可谁又懂其中真理?”他将酒杯一放,无人懂。厅堂之上,众人哑口无言。

“奉倩一表人才,将来娶妻定要娶个贤淑女子,好与奉倩琴瑟和鸣。”

他摇摇头,道:“女子才德不重要,兰石啊,将来娶妻,我定娶个美人!”

“此为何意?”

“女子就像那华丽诗篇,既求不得意,便要求最美的形。”

他笑了,笑世间无人懂我。

“听闻曹洪之女曹雪貌美……”

“奉倩!你上次的言论已经为你们家的名声带来了很大的麻烦,没想到你竟敢当真!”

“当真?君子言出必行,别人的看法,便由他去吧。”

“你真要娶她?”

荀粲点点头。

“那我帮你。”陈群苦笑着。

新婚当日,十里雪飘,她一袭红衣,向他走来。

他握住她的手,那样纤细、白皙,像月光般柔和,像雪花般细腻,他不敢用力,轻轻地握着,像握着月光,握着雪花,只怕她消逝。

那一刻,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女就是他要守护一生的人。

夜晚,烛火映着她的脸,像仙女下凡,还遗留着晚霞的痕迹。

“你可愿与我共度此生?”

“愿意。”

“柳云?”

曹雪先是一愣,然后问道:“我何时向你提起过我的名字?”

“雪儿,你我以后便是夫妻了,我怎会不知你的名字?”

她本想笑,可是一阵咳嗽打断了她。

“咳咳,咳咳咳……”

“雪儿,你怎么了?”荀粲迅速的跑到她身边,搂着她,眼里尽是担忧和关切。

曹雪无奈,说:“我自幼身体不好,逢下雪时发作,寻遍天下良医,终不得根治。”

“为何不早说?”

“我……父亲担心你会为此悔婚,所以叮嘱我不要将此事说出去。”

“怎么会呢?”他笑了,轻轻地重复着“怎么会呢?”

不觉,已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七个寒冬。曹雪的病情越来越严重。

“怎么样?”荀粲焦急地问。

“柳云恐……”

“我来!”荀粲一把推开郎中,握住曹雪的手。

往上有点,对,他已经非常熟练,对于妻子的病,他不能将心爱之人的生死交到别人手里。七年间,他自学医术,加上天生聪慧,早已医术高超。但他还是救不了曹雪。

他感到无力,他觉得自己和那些沽名钓誉的“名医”一样无能。

这一次,曹雪已病入膏肓。

他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,对妻子说:“雪儿,不要害怕,我一定把你医好。”

泪水被收了回去,只会更加沉重,雪啊,为何如此无情?

“傅大人约您游玩。”

“不去。”

“皇上请您议事。”

“不去。”

“可是那是皇上啊!”

“谁也不见,皇上也不行。”

“皇上动怒了,说你不去便免官。”

终于,他抬起头,望着窗外的雪:“她去了,纵使高官厚禄又怎样?”

“奉倩,你每日如此,小心伤了身子。你散散心,说不定柳云只是像往年一样旧病发作,你向来不信所谓神医,是他们诊错了,虚惊一场。”

“我亲自为她把的脉……”

“呃……原来奉倩也有错的时候啊……”

“兰石,我无心玩笑。”他脸色苍白,毫无血色,径直地从他身旁走过。

“奉倩!”

微弱的灯光下,他看着书。这书并非圣贤高论,也非宾法政事,而是一本破旧的医书,扉页已被翻烂,就像眼前这个人,仿佛一碰就散。这不怪他,他和这本书都已经三日没有歇息了。

“咳咳,咳咳……”隔墙的咳嗽声隐隐又传入他耳,像来自天涯的呼唤。

他冲进曹雪的房间:“你还好吗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好烫!你很难受吧?”

“不,我很好!咳……”

“我能做什么?”他想着想着,走到了庭院的中央,满地的积雪映着夕阳,泛着金光。

轻轻地,他脱去上衣,赤身躺在雪中,任每一片雪花冻住他的血液。

冷,刺骨的冷。他的意识近乎迷茫,只感到身体已经麻木。他晕了过去,不知如何,醒来时躺在床上。

“奉倩!你在干什么?”

“保护该保护的人。”他冷冷地说。

第二天,他又一次躺在雪地里,纷纷扬扬的雪花几乎将他埋葬,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到曹雪身边,抱着她,是那么的温暖。

尽管费尽心血,可她还是不行了。她的身体不在发热,而是冰冷,他感到比那年那月的雪还冷。

她挣脱他的手,从他腰间拔出匕首,割断自己的腰带与一丝黑发,递给他:“你我两别,情缘已尽,望莫再思念。”

泪水滴下,打湿了她的头发他握住她的冰冷的手,又怎能放下。哪怕尚存一息,我也想温暖你。

她死后,朋友劝他另娶,他只回答了四个字:佳人难得。

佳人非美若天仙、沉鱼落雁,两情相悦,便是佳人。

在她的葬礼上,他静静地坐在一旁,看雪花飞舞。

唯有雪花知我意,怎奈夕阳不解情。

雪停了,思念未停。

第二年,还是冬天。他走进同样纷纷扬扬的雪中。想起那年那月,同样的雪中,他拉起她的手,看如羽毛般轻盈的雪落在她的眉间,她说:“我们就这样朝朝暮暮,直到满头白发,头发都像这雪儿一样白,好吗?”

你为何失约?留下我在雪中独自徘徊。

看雪落潇潇洒洒,可落地后便如生根在此,那也不去。尽管爱恨情仇终将融化,此生只想护你一人。

人们发现他时,他在雪地里昏迷不醒,满头的白发已与雪花混为一体,唯有那一丝黑发,像迟到的春天,与雪交织,像它的主人一样永远停在了他的记忆里。

昏迷前,他隐隐看见一个女孩向他走来,或许,他就要去见她了吧。

或许千年之后,人们说他风流才子不该为儿女情长所困,说他本该成就一番伟业。他的生命停在了二十九岁——青春的年华,可他只愿天上人间,生生世世,或化作雪花两片,落在你眉间。

请记住,魏景初二年,大雪纷飞,他终于握住了她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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