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以君之笔墨刻写前尘,扬万世功业,不使英灵埋没。
我以我之笔墨继叙旧事,触古人之思,惟愿共一刻之悲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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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协彧】落日之下(上篇)

结局为he

提醒:本文令君立场偏汉


(五)

他游遍那山川与河流,也看过那些流离失所的人们。在曾经的战场上,寸草不生。看似平静的城墙内,无数难民无家可归,拥满了街头。他曾经见到过这样的景象,只不过那时他站在人群的中央,努力的发放着粮食,为他们安排着新的去处,而此时,他才明白,那些人早已没有去处。战争,饥荒,瘟疫,他一次又一次的为他们安排的新去处,而那些新的去处一次又一次的被摧毁。

他停留在那些最荒凉的地方,他想做些什么,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?

他带领那些无家可归之人另辟荒地,同他们一起耕种,教他们读书,可往往不到两年就再次离开。

他也关注着朝中的消息,魏公、魏王,曹操、曹丕,他知道,他等的人,快来了。


(六)

荀彧是多么的想又不想见到他。

可是他来了,带着一身的疲惫与束缚,他来到了冀州。

那日,刘协望着窗外斜阳,一人走入堂内。

“先生,有人找你。”

“何人?”

“他不肯说姓名,托我将此物交与先生。”

刘协接过,瞬间,一股幽幽的香气点燃了他心中的那盏灯。

是他。

毫无声息的,荀彧来到了他的旁边,对他深深一躬,却是无言。

他快步迎去,扶起他,却是一愣。

十余年未见,竟然连如何称呼都不知道了。

他嘴角一丝苦笑,又沉默良久。

“文若?”他试探似的轻声唤道。

来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会用这样的称呼,答了一声:“臣在。”

“文若?我可以这样叫你吗?”他停顿片刻,“答应我一事:我再也不是皇上,你也不要再以臣自称了。”


(以后会互相称字啦~因为感觉称字比较甜~顺便说一下,刘协字伯和哦,好像很多人不知道)


(七)

下午的阳光温暖而不灼热。朗朗书声,穿过阳光流淌的春日,清清药香,弥漫林间轻柔的话语。

“先生再见!”

学生陆陆续续的散了,一人粗衣散发,步伐轻快转入无人的学堂。

“文若!”他笑着,“我见今日阳光甚好,料想文若正当散学,便早早关了诊所,来看看。”

话还未完,他感到温热的触感渗入他的发丝:“此处虽不比宫中,伯和也要照顾好自己啊……”

“宫中束缚太多,如此布衣散发,正和我意。”

说到这里,他感动荀彧的动作停了一瞬。便伸手握住。

“不过文若喜欢,我便束发来见你。”

荀彧的手放下了,他顺手摸去,脑后的发髻整齐、端庄。

“文若……”他本想说什么,又未能说出口。

“走吧,去看看……”他仰起头,眼里映出黯淡的阳光,“看看这魏家的天下……”

“文若!”他抬起手,拭干他眼角的泪光“文若,四海本一家!”

他张开双臂。

“我只感到解脱,或许我不曾是一个好皇帝,未能守好这汉家的河山……

“但我们都不过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个,或许是我无能,我只想做一个平凡人,我想把我的生死交与天地而非他人手中。

“文若,我是一个自私的人,我希望你像我一样自私。

“你为了汉家的天下付出了太多,也不必再为此自责了。”

荀彧看着他,久久无言。

天,渐渐地暗下了,落日的余辉为林间镀上了一层金。

“走,我们去看夕阳。”


(八)

“先生!”

夜幕暗了下去,一缕月光照在那小小一方门口。

“先生!求先生救救小女!”

正与荀彧告别,一人直奔他而来,神情十分焦急,汗水沾湿了双鬓,贴在额前。

那人跪下,被刘协连忙扶起:“何事?请讲。”

“小女自傍晚起便昏迷不醒,求访这附近医家都无药可医,虽听闻先生今日不在,也只好来碰碰运气,幸好……先生回来了。”

“事不宜迟,我马上随你去看看,文若…”他转身看着一旁一直听他们说话的人,“别过。”

“人命为上,伯和保重!”

话音未落,两人已消失在茫茫月色中。

夜如一滴笔墨晕开,星月悄悄爬上了天空。

荀彧回到住处,久久不能入眠,一方面担心刘协那边的情况,另一方面,那个始终未解的问题又重新占据了他的脑海。

——为何会医术?

生为皇室,虽并非自幼便是储君,也是生在宫中,长在宫中,怎有心思学医?

朝阳渐渐爬上了地平线,另一边,背对曙光的身影终于起身。

“令爱已无大碍,二位可以放心了。”他摸着女孩平稳的脉搏,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“先生实乃小女的救命恩人啊!”两人千恩万谢,而刘协只是淡淡的说:“医家职责而已。”

“建安年间瘟疫不断,令爱所患,恐怕也是疫病,二位也小心。”连年的瘟疫、战争,是我没担起职责,没保护好他们……

“先生?”耳边担心的呼唤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走神,“先生忙了一夜,应该是累了。拙荆略备了些茶,请先生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
“多谢。不必了。”

“那诊费…?”

“再见时一并结。”

“何时再见啊!诶……”

刘协匆忙离开了这间屋子,留下夫妻俩无措地站在原地。

他顾不得狼狈的样子,边走边摸着自己的额头。好烫。

之前太过紧张,都没有意识到。

他不想两人知道他病了而自责。

这么多年了,体质还是这样,这体质要是真的深入民间又不会医术的话,恐怕活不过两天吧,他自嘲地想道。忽然泛起一阵头晕,他加快了脚步,至少不要晕倒在路上……

半梦半醒间,他推开了自家的房门,带去的药都留下了,他又去找新的,正在翻找……


(九)

(温馨提示:该文完全忽略曹节的存在,你理解为刘协其实是隐藏身份离家游历好了,他的家其实只是临时住处(其实是想突出协彧加上正妻不知道怎么写了ε=(´o`)唉)


再次醒来,他躺在床上,午后的暖阳正斜射入弥漫着浓浓的药香的房间。

一人青衫如旧,步入屋内。

“文若……”

“醒了?我按照你的药方熬了一些,喝吧。”

一碗药汤被送至嘴前,他强撑起一点身子,任温热的药汤顺着喉咙灌下,浸润了刺痛的咽喉,一碗见底,荀彧又扶他躺下。

手指轻抵上他的额头:“好些了吗?”

“不太好,”他半开玩笑地答,“医人反成病。”

荀彧张了张口,看着他,又决定以后再说。

他注意到了,问道:“文若想说什么吗?”

“没什么。伯和当下好好休息才是。”

他突然打量起眼前人,面容与离开宫中时并无大变,只是熟悉的暗香被药味盖过,不见踪影了,刘协暗暗可惜到。

“好,以后时间还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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