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以君之笔墨刻写前尘,扬万世功业,不使英灵埋没。
我以我之笔墨继叙旧事,触古人之思,惟愿共一刻之悲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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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协彧】落日之下(前传)

作为端午贺文发啦~(虽然跟端午没什么关系)

ooc预警,半架空,私设众多,文中刘协形象偏向本人非主流理解

是he哦~放心观看

提醒:本篇令君立场偏汉(以后也许会尝试魏立场下的协彧)


(一)

“皇上,令君身体不适,不见任何人。”

“朕正是来看望令君的,带了一些药材,兴许对令君的身体有些帮助。”

“奴婢代令君谢皇上大恩。但令君实在病重,恐不能见皇上。”

刘协仍不离开,冷冷地说:“虽说有药,没有医生看病怎么行?朕带了两个太医……”见那人又想张口说什么,便接着说:“朕也懂些医术,想为令君把把脉。”

那人略显吃惊,可皇帝愿意亲自诊病,如何拒绝?正当他呆跪在地上时,刘协已大步走开。他连忙起身去追。

尽管刘协知道荀彧已抱病多日,他还是觉得事情不对。一是,虽然荀彧抱恙,之前他来时荀彧的病情也还未严重到不能下床见客的地步,也从未拒绝他的来访。难道几日内病情就恶化到如此地步?如果病情恶化严重又为何拦住太医?二是,荀府虽然不算大,家眷、仆人上上下下至少也有几十人,而从进门起,除了那个拦他的仆人他还未见一人,这实在是冷清过度了。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,他这样想着,又加快了脚步。

到荀彧所在房间前时,他已有些气喘吁吁,他猛然停下脚步,身后的两个太医刚刚只顾追赶他的步伐,此时猝不及防差点撞到他身上。

“皇上……”身后传来慌乱的声音。

刘协示意他们小声,然后轻轻地走进了那间充溢着清香的房间。

只听见一声很轻很轻的惊呼,他快步上前,扶起倒在地上的荀彧。

“臣……听见皇上的声音了……”荀彧迅速收起了惊讶,似哭、似笑、又保持着他一贯的镇定,或者也许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想任何事了。

他最后听到的,是刘协对身边的太医说了些什么。


(二)

在让荀彧服下几味药并确认他能够被抢救后,他松了口气。他让那两个太医把荀彧抬回宫中。

“快点!坐我的马车,别让其他人看见了!”

“那皇上您……”

“这儿离皇宫又不远,我走回去。”心想这两人还是不是医生,救人要紧都不知道的吗?

他并没有急着回去,而是在在荀彧的寝室多留一会儿。是的,上次来时也是那种清香,说不出来的沁人心脾。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荀彧时,那股清香就像漫漫长夜里的一束光,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去靠近,去触碰。

那时,他刚刚摆脱李傕、郭汜的操控,本以为终于能够就结束流离不定的生活,重振大汉王朝,创建一番伟业时,曹操的到来让他顿时再次陷入迷茫。相似的神态,相似的语气,和相似的用词,他看过太多太多想将他控制在掌心里的权臣了,以至于放下了最后的期待,任由自己——生而尊贵的皇帝,落入暗夜的深渊。

而在深渊的边缘望见的是他,有容颜如玉,暗香盈袖。于是他紧紧的抓住那一丝光,不肯放手。

而现在,连最后一丝光也要被剥夺吗?

是啊,剥夺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是多么的讽刺啊。这本是属于他的权力,可他却被剥夺了一切。

他走向摆放着一个盒子的桌案,盒子里,是空的。

他瞬间明白了,出乎意料的是,他的脸上没有怒火,而是冷的,仿佛没有了心一般。

“曹操啊曹操,你就如此狠心吗?”

落日的余辉照在案台上,将那镶着金丝的盒子映得徐徐生辉,案台的余香久久不散,与金丝缠绵着一个华丽的梦。

他什么也没拿走,什么痕迹也没留下,并且严禁任何人说出他来过这里。

街道上,夕阳碎了满地。


(三)

第二天,荀令君辞世的消息传开了,当所有人对这一口空棺材哭泣的时候,曹操也没有怀疑。

“皇上驾到!”

所有痛苦流涕的人立刻收住了眼泪,面向他跪拜,并大喊着“皇上”。

他没有在意,而是看向曹操:“演得倒是挺像,可你甚至不想再看他一眼。”他冷笑着想。

后面那些流程他不怎么在意,他倒是更关心令君实际情况怎么样了。不过他也注意到在场的朝廷重臣们各自心怀鬼胎,真心实意祭奠令君的又有几个?他不由得叹了口气。

回到皇宫,走进那个不得他允许任何人不许入内的房间:“他好些了吗?”

太医轻声回答:“可能还需要几天,毕竟服用的是剧毒,虽说这个剂量抢救的可能性要大一些,皇上又反应机敏,发现及时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,现在不用恭维我,照看好他。”

他说完也并未离开,而是亲自照看了一段时间,直到有人叫他议事才离开。

与其说是议事,不如说是威胁。其实他早就不再怀有希望了,况且令君的事让他意识到他越往后拖,就会有人为他而死,反正是他人手上的傀儡,索性答应了,世人说他软弱也好,昏庸也罢,不愿看到牺牲罢了。

他又回到那个房间,他看着昏迷中的那人,依然眉清目秀,而岁月的痕迹也爬上了他的脸颊。而眼角的皱纹挡不住眉目端庄,君子的温润如玉仿佛也在他一呼一吸之间。散开的长发多出了几根白发,压在身下,使刘协有些不习惯,他还从未见过荀彧披发的模样。

他细细端详着荀彧的模样,而自己呢?虽生有帝王之相,而不符合他年龄的忧郁气已爬上他的脸庞。他总是眉头紧锁,面色冰冷以掩盖内心无法诉说的伤悲。不知这样过了多久,似乎也没有人在意他这个所谓的帝王了。

所以再见荀彧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是充满希望的,至少在那一刻,心中的热血被重新点燃。但似乎好景不长,他意识到尽管荀彧看似总是从容淡定,其实也和他一样身不由己,最后的一丝希望之火似乎也熄灭了。更何况现在看这荀彧紧闭的双眼,他觉得曹操连他最后的一点留恋都要夺去,就为了他那似有若无的皇位吗?

若不是身在帝王家,他更不愿荀彧也卷入这些争斗,他倒想与他成为知己,平凡的度过一生。

既然救了令君,以后的打算倒是没想过,如果他以后能活着走出这宫城……

外面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,他再次离开了那间屋子。


(四)

第二天早上醒来,便闻见一股熟悉的清香。

他狂奔向那间屋子:“荀卿,你醒了?”

“嗯,臣一早醒来,听太医说皇上救了臣,臣谢皇上救命之恩。”他说完便要跪下。刘协急忙上前扶起,却又半天说不出话来。“是我应该谢你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
“荀卿……”

“臣在。”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,而柔和中也藏着一丝失望与不甘。

对不起,让你失望了。

朝阳缓缓升起,夜幕最终彻底臣服在阳光之下,褪去了黯淡的外衣,将星辰送给山海,化作一片波光粼粼。

“荀卿,今日的香似与往日不同。”

“臣在香中加了几味寻常药材,不想味道各外清新,闻后精神也好了许多。”

“荀卿……要走?”

“许昌还是不能久留,尽快离开为好。”

“荀卿才刚刚醒来,体力尚未恢复,不如就在宫中休息几天再走。”

“臣谢皇上关心,不过君臣有别,皇上带臣回宫已有违礼制,再住下去恐天理难容。”

“有什么天理难容的?天理难容的明明应该是曹操啊!况且我不怕天理难容,我只怕他人为朕而死,因我受苦……”他这样想着,却没有说出来,他知道荀彧想走他是拦不住的,刚想开口询问对方计划……

“臣想直接暗中离开许昌,游历四方,再看一看这大汉的江山。”

“你的家人…?”

他摇了摇头:“臣的长子、次子早已成年,在朝廷有一官半职,他们能照顾好其他人,臣不担心。至于臣的事……知道的人越多风险越大,而且臣的府上应该有不少曹操的人……”

与刘协告别后,他转身踏进了阳光里。迎着春日的清风与暖阳,走向那个未知的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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